罗振宇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耐力,谈起创业的坚持和困难,他十分淡然,觉得在漫长的时间跨度里,困难的发生几乎是必然。
过去十多年,他成功减重100斤,和做项目用的是同一个逻辑,不期望短期看到结果,而是保持耐力。靠着「长期主义」的行动模式,他免于自我谈判,从不怀疑坚持的意义。他知道一件事持久做下去,时间一定能积累出成果。
如果要问真正的难处,他觉得其实是在最初,把心一横,决定把漫长时间和确定性绑定在一起的时刻。但回过头看,成功从来不是单一要素的结果,需要禀赋、努力、机遇,也需要在一个口子里深挖下去的耐心。罗振宇恰好是这样,靠着耐力,抓住了在一个领域脱颖而出的可能性。「这就是时间的滋养力,它让坚持有了分量,让等待有了意义,也让每一份『更好』,都经得起推敲。」
50岁这一年,跨入人生的下半场,得到App创始人罗振宇做了一个新决定——开启《文明之旅》长期项目,一期聚焦一年,解读中国历史发展中的关键事件。
项目周期是20年。他计划从公元1000年开始讲起,一直讲到1912年,累积起来是913期。一年一共52周,他中间要空出4周,去三亚精神补给与读书,剩下的每周都要做节目。每期节目大约40至50分钟,他需要写一万字左右的文稿,「相当于每周给自己布置了一个论文题目。」等把这个项目做完,是2043年的4月1日,那时的罗振宇就70岁了。
罗振宇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能力,总是敢于把漫长的时间和一件确定的事绑在一起。2012年,他还在三十多岁创业时,就许下第一个十年约定:每天早晨六点半,在「罗辑思维」公众号推送60秒语音。紧接着,他又把跨年夜变成一种仪式——每年12月31日晚八点半,在舞台上做跨年演讲,连续讲4个小时,陪观众一起跨进新年零点。这个演讲项目被他命名为《时间的朋友》,计划持续20年。
如今,「60秒语音」已经结束,演讲也进行到一半了。罗振宇的年纪渐长,但耐力与韧性没有消退,反而显得愈加清晰。
这个8月,他穿着宽松的亚麻衣服,走进《人物》与特仑苏20周年合作项目的拍摄现场。熟悉他的人,会喊出他的外号「罗胖」。年轻时,他体重最高到了258斤,体检时被告知有患糖尿病的风险。但现在,十多年过去,体型早已发生变化,罗振宇累计减重了100斤,而其中有20多斤,都是在最近一年里集中减的。
减肥决心起源于一个小机缘。罗振宇记得,刚结婚那会儿,有一次在家里没站稳,晃了一下,幸好站在旁边的妻子扶住了他,随口说了句:「你减减肥吧,等咱俩岁数大了,我可就弄不动你了。」罗振宇和妻子感情很好,知道将来年龄大了,即便自己变成一个又傻又笨的胖老头,妻子也不会不管他。但他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场景:摔倒之后,妻子怎么也扶不动,只能急得在那儿哭。「我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。」
于是那一刻,他决定减肥。改变需要时间,他不期望短期看到结果,而是保持耐力,少吃一口饭,多走一段路,每周跑步和游泳,日复一日瘦下来,如今的BMI已经接近正常值。他说:「有时候,耐力不是天生的,而是因为被期待。你走到对自己有期待的人中间,就会不舍得让他们失望。」
在《文明之旅》中,因期待而生成的耐力再次释放到极致。一期一万字的讲稿,他总觉得写得不够好,要推到最后一刻才定稿,临录制前一天,甚至会熬个通宵。但过了50岁,他不敢对身体胡闹了,为了减少熬夜,他现在在直播间里写。有时候,他上午10点就开播了,一天在镜头前坐10个小时。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,焦虑反而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行动推力,他变得更有耐心和韧性,工作也更高效了,状态好的时候,甚至一个星期能写出2篇讲稿。
这种工作节奏被他比喻成「有点像农民耕地」,不急着收成,而是每天去完成一点点能做的事:今天施肥,明天浇水,后天捉虫,把心态在日常里稳下来,控制能控制的变量,至于庄稼能不能有收成,结果由老天来定。
年轻时,罗振宇也曾陷入与农民相反的「猎人思维」,关注流量、涨粉量,不停寻找风口,就像猎人每天带枪出门,打不着猎物,当天就要饿肚子了。但也因此,他每天都面对着不可预知的风险,过得非常焦虑。他总感到哪儿不对,有一次跟同事开玩笑说,「今天这个号,明天那个号,不能死的时候就留一堆号儿,那这一辈子过得太郁闷了。」于是,他试着转换成农民思维,从60秒语音开始,到跨年演讲,都是持久耕耘一个项目,「自己给自己出题,不做别人出的卷子了。」
跨年演讲计划定下来时,罗振宇想不出项目的名字,就去找朋友吃了顿饭。朋友问,「罗胖,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?」罗振宇说,「因为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败,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成为时间的朋友,但是做的事儿,会积累和留存下来,成为时间的朋友。」
从那之后,罗振宇开始像农民一样去思考,平整土地,而不是焦虑时光。看起来,这种方式有点慢,需要更多的耐力,「但三四月的劳作,八九月自有答案,慢一点,更踏实一点,也许是另一条更简单的通往富足的道路。」罗振宇说。
他出生在安徽芜湖一个普通家庭,渴望通往更大的世界,高考是那道唯一的窄门。他记得在高二时,很多历史、政治、地理的课文背不下来,非常着急。为了对抗焦虑,他试着用了最「笨」的办法,把课文一字一句抄下来,一个暑假抄了三遍,没想到新学期开学时,真的就记住了。
后来,他顺利考上华中科技大学新闻系。大学二年级暑假,他没有回家,决定找点事填满漫长的暑期。于是,他把笔对准了《史记》。那时候宿舍条件不好,没有电风扇和空调,武汉的空气里裹着热浪,罗振宇差不多一天写一万字,写到手腕肿胀、胳膊都变粗了,没想到两个月,竟抄完了五十多万字。「现在想起来挺疯狂的,它既不难,也不产生什么结果,但是此后一生,我都受益于这件事。」
创业之后,耐力再次成为支撑罗振宇的隐形力量。那是「罗胖60秒」的日子,他记得第一条60秒语音发出去时,只有五个听众,还是办公室里的五个同事。等到一个星期后,听众变成好几百人了。再到第三个月,好几万人了。
罗振宇得到过一些反馈:最初听语音,觉得平平无奇,甚至兴趣寥寥,但三五年后回头一看,这个胖子还在讲!「就那一瞬间,那个回旋镖太厉害了,这未必是内容本身起了多大作用,而是在确定的节律里输出,会形成一股稳定向前的力量,是时间积累出的价值。」
这种长期输出慢慢形成了一个能量场。虽然不是每条都能成为百万阅读的大爆款,但是条条语音都过十万加,形成了稳定的用户群。许多人甚至像开盲盒一样,等待着他每天的「知识闹钟」。
而在跨年演讲项目中,市场再一次证明了耐力的价值。每年过了9月23日,罗振宇的工作、生活就会切换成另一种状态,开始筹备跨年演讲的内容稿,从写初稿,到打磨,再到定稿,一直持续到开讲前一天。上台之后,他追求手上是干净的,不拿遥控器,许多人一度疑惑,以为他使用了什么「黑科技」翻PPT和提词器。但实际上,他演练了很多遍,同事和他配合熟练了,在后台翻PPT。而至于提词器,根本没有逐字稿,罗振宇把4万多字的稿件记在了脑海里。
有人曾问,为什么要执着于背下来这么长的稿子?他说,「观众看得出来啊。演讲不是念稿子,拼的是「人」是否真实,情绪是否饱满。」
罗振宇的员工印象最深的,是他能注意到常人容易忽略的细节。比如在一般活动现场,舞台灯光扫过台下,打到观众的眼睛,是常见的小事。但跨年演讲现场的每一盏灯光,都要经过反复调试,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,布场也因此要花费更长的时间。
第一年入职时,那名员工曾不理解,「要做到这么细吗?」但参与了五六年,她渐渐明白,罗振宇担负着太多人的期待:即便跨年演讲可以全网免费直播观看,但每年仍有观众千里迢迢赶来,有许多人一次买下20年的联票,还有人甚至坐着轮椅、拄着拐杖,也要在现场度过一年中特别的一日。「罗老师就希望尽可能做到更好,守住用户的体验。」
这种力量,如今延续在《文明之旅》。节目零点上线,常常播到凌晨一点,用户们看完会立刻留言反馈。那名员工说,她没想到真有一群人,会守着更新的节奏,陪伴节目成长。她由此也感到安稳和有信心,「工作不是为了明天的数据,而是可以不断积累,变得越来越好。」
在罗振宇看来,持续按照一个节律输出内容,还有另一重价值:为用户制造一个时间表。
在他的理解中,人类文明的积累,靠的也是时间表:我们不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,但知道生日一定会来,国庆一定会放假,春节一定会团圆,生命的秩序,就建立在这种确定的时候表中。「每周三《文明之旅》上线,跨年那天演讲一定如约而至,是我们为用户制造的时间表,至于好不好,咱都尽力,但是承诺准点,它就能嵌入到用户的生命里,形成一种更恒久的价值。」
答案并不复杂。「就是反复录,一直录,直到正好60秒。」最多的一次,他录了50多遍。还有一次,深夜3点,他仍坐在书房的沙发上,离发送时间只剩下3个多小时,可就是想不出来要说什么,「那个痛苦,一直到今天还记得。」
别人眼里的「随口一说」,背后是10年无处不在的思考。他在开会时、见人时、听课时,甚至吃饭时,脑子里都转着那60秒,捕捉可能的素材。时间久了,他慢慢发现,痛苦也有一种规律:「痛苦着痛苦着,就习惯了。」
2022年冬天,第八届跨年演讲定在成都,但疫情在西安忽然爆发了。因为离成都太近,开讲3天前,罗振宇突然接到通知:观众不得进场。他赶紧带着几百号同事办理退票,打电话给赞助商道歉。但演讲还是没有停办,最后,罗振宇对着体育场12000个空座位,讲了4个小时。为了调动他的情绪,同事买了一些大熊猫玩偶,放在空置的座位上。
当然,故事的顺利还有隐藏的另一面。处理完退票那天,罗振宇的左耳朵「duang」一声就听不见了。演讲结束之前,他没告诉任何人,后来去咨询医生,才知道是压力大导致的突发性耳聋。「理性告诉我不要慌,不能乱,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,还是慌了、乱了。」到现在,左耳的听力还是没有恢复,但罗振宇接受着身体的变化和缺陷,和以前的区别只在于,需要麻烦别人尽量在他右边讲话。
到了2023年,疫情虽然进入尾声,但要举办大型文化活动,还是存在一定风险。罗振宇和同事纠结,是不是今年就不办了?带着沮丧的心情,他甚至连停办的致歉公告都起草好了。但做完决定之后,他一个人走在深圳街头,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,心里却感到冰凉。「我突然一下觉得,不行,因为今年不办,后半辈子都要面对失信的问题。」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激灵,立马在路边掏出手机,给北京的同事打电话:「哪怕是拿着手机直播,跨年演讲也必须得办。」
最后,演讲换在深圳书城的一家书店里进行。罗振宇印象最深的,是现场多了一架钢琴伴奏,那是以往的舞台从未有的。「要么打赢困难,要么被困难击败。最糟糕的是,被困难定义。」他在演讲中分享这段感悟,「换个地方爬起来,需要智慧,也需要勇气,如果觉得被什么东西困住了,也许不必强攻,从困难中走出来,到别处看看,也许能发现新的可能性。」
谈起这些,罗振宇十分淡然,困难在当下发生的那一刻,冲击力很大,但放在20年的跨度里,它的发生甚至是必然。他说自己能迈过去,靠的是「长期主义」行动模式最大的好处——免于自我怀疑。
「很多人痛苦,是一边做事,一边怀疑它的价值。」他比喻说,就像去健身房累得呼哧呼哧,坚持了一段时间,体重也没掉多少,于是怀疑这有意义吗?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怀疑时刻,「你知道这件事做下去,它一定能积累出成果。」
如果要问真正的难处,他觉得其实是在最初,把心一横,决定把漫长时间和确定性绑定的时刻。那意味着牺牲了自由度:没有尝试其他项目的机会,也放弃了20年和家人一起跨年的可能。但回过头看,成功从来不是单一要素的结果,需要禀赋、努力、机遇,也需要在一个口子里深挖下去的耐心。
罗振宇恰好是这样,靠着耐力,抓住了在一个领域脱颖而出的可能性。就像特仑苏的诞生一样,不追逐一时热度,沉心打磨牛奶品质,从牧草到餐桌,让时间参与到每一个环节的生长,拉开了中国乳业高端奶市场的序幕,为消费者提供更好、更健康、更营养的产品。「这就是时间的滋养力,它让坚持有了分量,让等待有了意义,也让每一份『更好』,都经得起推敲。」
50岁生日过后,罗振宇常常觉得,人生好像「咵」的一声,被切成了上下半场。
衰老、身体走向下坡路,这些自然规律不可遏制地到来了。年轻时,他能靠体力维持向上的状态,但现在,年轻时的生活方式似乎也应该有所调整了。大多数时候,他每天保持一个小时运动,晚上10点结束工作。物质补给上,他还会每天喝一杯牛奶,保证高钙、高蛋白摄入,为工作与健身打好基础。
「牛奶,是带着时间属性的饮品。」说起和特仑苏的缘分,罗振宇最早追溯到了在央视工作的时候,同事拧开瓶盖,递来第一口特仑苏的牛奶。多年过去,这个动作依然在他心里留下了某种温度。
罗振宇要用20年做项目,打磨品牌,而特仑苏更早一步走到了20年节点,从萌芽到壮大,再到形成稳定成熟的庞大系统,持续提供高品质的牛奶。他们都和时间走在一起,把涌动的生命感受,凝结成一个确定的产品,交付给一代又一代人,嵌入一天又一天的日常。
在这个时代,变化来得太快。今天有人奔向这里,明天有人转向那里,追逐一个个瞬息即逝的风口。很多人被这种的节奏裹挟,疲于奔命,却很少有人能在快速更迭中稳住脚步。
坚持确定性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对于许多人来说,维持耐力,持久耕耘,往往会感到难以坚持。罗振宇提供了一种解法:不要硬扛,而是把难事拆解成特别小的事。就拿减肥来说,刚开始的时候,他也像普通人一样,想到走进健身房上跑步机,心率达到140以上,就感觉累得要死,一遍遍在心里打退堂鼓。但后来,他和自己做了另一个约定——别想那么多,先把运动鞋穿上,去就行了,哪怕在健身房站一分钟就走,也算打卡成功。但到了之后,他发现自然而然就上了跑步机。「我们容易放弃,其实不是执行力差,而是想象力太发达。」他说,与其去构想挥汗如雨的场景,不如先把鞋穿上,做那个最简单的动作。
和时间长期相处的过程中,罗振宇还有一些新的体悟。他记得日本有一位90多岁的医生,讲过一句话对他启发很大:人的一生,体能、健康,很多东西都会走下降曲线,但有一件事儿一直是向上曲线,那就是不断地了解自己,成为更好的自己。
罗振宇选择再次把自己放在挑战之中。他跟朋友开玩笑说,《文明之旅》像是给自己办的一所老年大学,每个星期上一门课,教一天学,连轴转到70岁。等到70岁之后,他也给时间做了规划:每天开一场直播,与年轻人聊天,保持与时代同频的呼吸;还计划走进大学课堂,开一门课,让自己持续活在被期待的状态里。
站在时间的跑道上,罗振宇始终在寻找不同的形式,让自我这个维度不断生长,不断更好。这份心境与20多岁的他已大不相同。那时的罗振宇,对均匀流淌的时间也曾感到无奈,对未来心怀恐惧,可如果能穿越时光,与年轻的自己对话,他只想说一句:「别怕,没事儿。」有些困难不是被解决的,而是被时间抹平、被岁月超越的,「因为时间始终站在我们这一边。」南宫ng28相信品牌力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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